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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得坡战的军事艺术特色问题

得坡(Đak Pơ)战是第五连区武装力量的典型伏击战,把法国远征100号机动兵团全部歼灭。该战在军事艺术方面留下许多卫国战争中有待研究、运用的宝贵教训。

我国人民的抗法战争在奠边府大捷后仍然持续下去,直到日内瓦协定正式签署和停火协议生效为止。实现党中央的主张,加大外交斗争与军事斗争的结合力度,全国各族人民武装力量把握敌军处于惊慌失措之态的时机,利用奠边府大捷带来的优势和实力在各个战场连续不断攻击敌人并获得胜利。突出的是,西原战场嘉莱省得坡县地区发生由五号联区96号团进行的著名“得坡”战,把从安溪镇撤回波来古市19号公路上的法国远征100号机动兵团全部歼灭,挫败纳瓦尔(Nava)将军的遏陵(越南语:Át Lăng)战役,为西原战场的制胜作出重要贡献。与北部主要战场及其他战场上的胜利共鸣,这一胜利强迫法国回到谈判桌并签署在印度支那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日内瓦协议。

得坡战虽然是战术级之战,但具有深刻的战役、战略意义,留下许多宝贵的经验教训。

第一,就在作战过程中和战场上建设、扩大武装力量。1953年初,法军总参谋部企图在南中部(五号联区)实施纳瓦尔计划并拟定通过遏陵战役开展行军计划,以便集中力量并组织强大的机动兵团进行南方的战略性进攻,占据广南、广义、平定、福安等自由地区,然后重回北部同机动主力军协调配合与越南主力军做出战略性的作战行动,获得胜利。

为了应对该企图,五号联区司令部主张把地方军调到主力单位、从善战主力团拆散若干营并新建一些单位,这样将会尽快建设、扩大主力部队。“仅仅在30天内,我军新建96号团、一个步兵营(375号营)及一些其他地方连”。五号联区的直接开展得坡战的主力军96号团就在西原战场上的作战过程当中得以成立。实际上,该团早在抗法战争初期成立,属于31号大团,曾经在岘港多次参加作战,但是由于编制调整的任务要求,该团与各个单位合并。因此,就在重新成立之后(1954年5月1日),该团担任“随时攻击安溪小区、歼灭撤离之敌……”等任务。任务繁重,而框架干部是从各个单位凑过来的,编制中的所需干部缺乏,新兵从各个单位、地方调过来,可是该团团结一致、上下一心,一直保持主动、灵活、创新精神,出色完成伏击、追击、歼灭法国远征100号机动兵团等任务。这表明,总司令部和五号联区司令部决定在战场上、作战过程中建设、扩大武装力量的主张尤为正确,符合战时的条件,满足针对敌军使用机动性强的集中力量行军攻击自由地区的企图的及时且胜利的应对要求。

第二,选好伏击地形和目标。我军在该战选择安溪通往波来古市的19号公路上的得坡桥为伏击地点。袈嵩(Cà Tung)与戎岬(Mũi Nhung)两个据点相距不到15公里,但是地形和道路崎岖险阻,很有军事价值,尤其是伏击战术方面。该段路北边许多丘陵交错,我们便于秘密部署兵力和作战工具,发挥火力作用,为冲向道路的进攻、逼迫敌军退到路线南边(该地区有许多延伸到波河谷的深坑)做垫脚石。路线东边和西边可以按照对面、迎头、挡尾阵势部署主要力量,有利于观察、发挥火力作用。可以说,当敌军进入这一段路时就被我军完全孤立起来,他们会陷入堵塞、无路可走之境,冲力和火力难以开展,只能放弃武器和个人装备而躲避起来,否则遭到歼灭。

为何我军决定向从安溪到波来古市撤退19号公路上的机动全部敌军予以攻击,其中包括敌方的100号兵团指挥所、各个营指挥所、火力,而没有攻击安溪镇各个据点、前哨的敌人。因为,攻击工事里的敌人效益不高,时间持久,造成很大的损失和伤亡,而对撤退路上的机动敌人进攻,我军将会充分发挥各种优势,如易于观察、发现、歼灭、地形险阻、确保秘密和突然要求、主动开火时机、发挥好长处和优势等。因此,当敌军陷入伏击阵势时,我方从两侧开火进攻,开展迎面、挡尾的作战阵势,使得敌人完全处于被动、慌乱的应对状态,活捉敌军兵团、营级指挥官,他们更加慌乱,失去战斗力,从此遭到败局。

第三,把握、利用时机、阵势攻占、歼灭敌军。96号团利用好印度支那全战场的战略性时机,法国远征兵在我方取得的奠边府大捷后显得极为慌乱、动摇,加上战场各方向的连续败局及战争末期实际——停火的日内瓦协议。尤其是,就在西原战场上的敌军也在处于被动状态,要停止遏陵战役,不敢按照计划调动兵力攻占自由地区,而要回来保护各个前哨、乡镇、主要交通路线。法国远征兵担忧会遭到大规模的歼灭进攻,这是敌军惊慌失措、极度动摇的时机,失去阵势,敌军兵无斗志,而96号团利用好上级单位和朋友单位所建立的阵势,尤其是803号团在7号、14号公路(波来古、岧嶚、安溪)上进攻敌人,108号团在波来奔(Pleiben)拦击敌军42号兵团,因为得坡桥路段崎岖险阻、加上96号团建立的伏击阵势坚固,所以虽然力量不大,没有敌人占优势,我军仍然获得辉煌的胜利。这一实际说明,“得时、阵势好、新干部和士兵也可以立下大功。装备好的雄厚力量被陷入险地,加上受到时机的支配,无论是法军还是其他任何敌人都遭到失败”。我方利用好时机、阵势,“以少胜多”,充分发挥现有力量的能力,敢于使用少力量击败比我方力量强得多的敌军。

第四,勇敢的战斗决心。虽然我方主要力量只有两个步兵营,武器、装备不充足、不强大,但是敢于下决心进攻把受到空军和炮兵支援的使用机械车机动的强大主力兵团全部歼灭。该勇敢决心的科学基础是敌人思想惊慌失措、极度动摇、心理慌乱、撤退逃跑,我方把握敌军的行军规律,敌军力量暴露在路上,易于观察、发现、歼灭,处于完全不利之境。96号团虽然是新成立的,但是排、营、团级干部队伍都经过考验、训练,就在五号联区的善战单位积累与练就了战斗经验和本领。险阻的地形为我方部署秘密、突然的伏击阵势创造有利条件。

第五,合理使用兵力,充分发挥主力部队、地方部队和民兵力量的作战能力,调动他们攻击敌人的积极性。我方在这一战的力量部署极为创新、果断。结合动用79号营在要地(得坡桥以东的区域)进行伏击,40号营在得坡桥以西的区域迎头拦击、伏击,部署后备、挡尾、对面、火力各个力量并调动120号地方团在安溪至袈嵩路上攻击敌人,破坏桥梁、沟谷,钳制并降低敌军的机动,拦截敌军撤退逃跑。调动民兵力量、游击队、由诺(越南名称:Núp)英雄领导的地方巴拿族同胞把安溪的敌军力量包围、孤立起来,为96号团歼灭敌军创造有利条件。

由于兵力的合理部署、战术形式和战斗手段的创新且灵活运用,从就地伏击到运动伏击、攻打反击之敌、追击撤退逃跑之敌,发扬勇敢、智谋、创新、坚强等精神一边战斗一边收取敌军的武器,我军将从朝鲜战场撤回支援西原战场的法军远征兵强大机动力量——100号兵团全部歼灭。

得坡战时典型之战,充分体现该地区军民的智谋、英勇精神,彻底歼灭法军远征兵100号机动兵团,永是五号联区军民的显赫功绩。70年来,得坡战所留下的宝贵经验教训仍然保持原来的价值,有待继续研究、发展,进一步丰富越南军事艺术宝藏并有效运用于卫国事业之中。(完)

作者:一号陆军军官学校段志坚大校、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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