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和胡志明主席的领导下，我国军民取得了“煊赫五洲、震动地球”的奠边府大捷。70年以来，对此大捷各个方面的研究颇多，其中，法国殖民者将领的叙述是他们在奠边府遭到失败的明显、客观印证，有助于提高该伟大胜利的地位和意义。

1954年奠边府大捷距今70年整，许多外国将领、政客、学者、记者曾经出版、发表有关此历史战役的图书、文章。世界仍然质疑为何一个科技落后、刚成功进行八月革命、人民军队幼嫩的贫穷小国却能打败法国殖民者？法国为何失败？下面简略引用曾经参加印度支那战场以及奠边府阵地的法国军队一些将领的失败叙述，以阐明上述话题。

法国老兵Jacques Bouthier（右）说他尊重越南军队（图片来源：越南电视台）

承认奠边府战场上的失败

连天为“稳扎稳打”新作战方针做好准备之后，312号大团各单位于1954年3月13日开火进攻欣蓝（Him Lam）据点（芒清中心地区北边），标志着奠边府战役的开端。这是火器、冲力密布且坚固的据点群，以便化解对方的一切进攻，但它并不能抵抗我军的攻势，快速被歼灭，使得法军极度惊慌。尤其是，法军指挥部对我军炮兵火力的攻击完全出乎意料，更不敢相信越南部队可以靠人力将重炮拉到面向奠边府盆地的高山地上。越盟炮击进攻的威力和效果使得法军的火炮在遭到第一排炮攻击后就被破坏、遏制。伊夫格拉将军（Yvơ Gra）写道：“此战始于越盟炮兵的出现，这简直是战术上的意外……越盟炮兵在盆地东边山腰纵向且分开部署，这样避免法军的反炮和空军的空袭。越盟炮兵可向盆地垂直开炮并以一定的频率集中开炮。法军炮兵容易因山上的垂直式炮击而遭到摧毁”。

接着，1954年3月15日夜，165号团、312号大团及88号团、308号大团集中兵力向独立（Độc Lập）丘据点群发起进攻，该据点群由阿尔及利亚步兵团5号营（5e/7RTA）镇守，两线防御线完整，工事坚固，离芒清（Mường Thanh）中心以北4公里。由于兵力的优势、合适的战法及高度的决心，进攻3个小时后，我军完全占领了独立丘据点群，活捉许多俘虏。法军总指挥官纳瓦尔（Nava）也承认“外围两个据点群的失守后果严重。奠边府集团据点北边和东北边破绽百出，对方可以将炮兵靠近一些。我军兵力严重损失，大量消耗弹药。储备物资大量减少，需要一段时间加以补给。以前认为我方可以在奠边府获胜，那么经过艰难困苦的这两天（3月14日、15日）之后，成功几率再也没有了”。对此时此地法军军官队伍、士兵产生惊慌、意外的事件之一就是奠边府集团据点炮兵指挥官皮罗特（Pirot）大校于1954年3月16日在指挥所用榴弹自杀。欣蓝战开战前，皮罗特大声宣布将会“在开火几分钟之后让越盟火炮封口”。然而，法军的损失，尤其是欣蓝河独立两战之后法军炮兵的严重损失使得皮罗特彻底绝望，导致上述结局。

敌军在战役初战的失败很严重。法军一些将领的回忆录说明，他们对集团据点最强大的两个据点的迅速崩溃出乎意料。法国总理拉尼安（Lanien）写道：“不知为何贝阿特丽克斯（Bêatơrixơ）和加博里安（Gabơrien）等外围据点仅仅在6到12个小时内遭到歼灭。这些据点处于广大的辅助防御地带的保护范围之内，组织好拦截火力，由善战单位镇守，指挥完好”。纳瓦尔将军叹道：“我们的损失是严重的，我们大量消耗武器，我们的储备物资减少多了，需要长时间才能补给”。科尼（Cogny）将军承认：“奠边府的确是一个陷阱，但不再是对越盟的陷阱，而是已经成为针对我们的陷阱”。

1954年3月30日下午，对集团据点的第二次进攻开始。在谈到我军在第二次所使用的战术时，伊夫格拉将军写道：“在此期间，武元甲先生并不提倡发动大规模、消耗大量兵力和弹药的攻击。他分别袭扰、占领外围各据点，进而消耗敌军兵力，旨在收紧对中心地区的包围圈。他用的包围方法是“渐围困”，而不是近距离大规模攻击。那种方法就是利用战壕系统逐渐包围，最终卷紧据点，就像蜘蛛在蜘蛛网中捕虫一样。因此，此据点被孤立起来，被封锁，因缺乏弹药、食物，尤其是用水而很快被扼杀”。

1954年5月1日17时，我军发起第三次进攻，1954年5月7日，奠边府战役取得彻底胜利。经过56个昼夜的英勇顽强战斗，我军和人民取得了辉煌胜利，对法国殖民者给予致命的攻击，粉碎法国殖民者的最后战争妄图和美国干涉的侵略战争阴谋。法国军队的一个名将菲利普勒克莱尔（Ph. Leclerc）对法国的失败简练总结：“不可使用武力破坏越南民族主义”。

法军败因解读

奠边府战役的胜利由多方面的因素构成，其中后勤工作起着巨大的作用。在奠边府准备与我方交战的整个过程中，纳瓦尔将军和法国远征军指挥部一直轻易地认为我军将无法克服运输、补给方面的困难，因为我军的后方资源过于竭蹶，完全不可为在边远的奠边府战场上长期作战的大型主力部队保障后勤的补给。但是，事实完全相反，越南军民以举国之力创造了为前线服务的后勤方面的奇迹，挫败击败法国远征最高领导的图谋和预测。伊夫格拉将军将军描述道：“后勤活动由两端控制、指挥：旬教（Tuần Giáo）基地（前方）和太原省附近朱集市（Chợ Chu）总供应部（后方），两端由一系列调节站连接起来。公路轴线分为若干路段，每个路段约有30辆卡车。数千名民工被安排在道路上难以通行的地点，随时在需要时给运输车辆增援。在汽车无法通行的道路、小道上，人们使用一切人工的运载工具和方式，如人工搬运、西北驮马、人力拉车和船舶等。当然，要修建道路并投入使用，同时要新建长达80公里的旬教到奠边府之路，为炮兵占领靠近战场的阵地开辟必要的孝道。这项艰巨的工作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即 1954 年 1 月 20 日完成。那实在是总动员调动庞大的人工力量所创造的奇迹……”。

我军在奠边府战役中的长足成长给敌人予以意外的攻击。在“震动地球”的奠边府战役之后幸存下来的马塞尔比盖尔德（Marcel Bigeard）中校（后来为法国国防部长）指出法军在军队组织、建设及指挥水平达到一代宗师的武元甲大将面前遭到失败的原因：“由武元甲将军培训的人是很棒的士兵！越军的反击拦住我方的炮兵，我们的迫击炮无法射击”。“我是这些渺小越南人的战俘，我们曾经认为他们只能做好护士和司机等工作。反之，他们的作战精神极为顽强，他们在1945年从零开始，怀着一个理想、武装拼凑的武器并实现一个目标：赶走法国人。九年之内，武元甲将军就击败了我们的远征军，这是毫无疑问的”。马塞尔比格尔德自我问道：“谁能相信那些渺小、简朴、积极劳动的农民经过短时间的政治、军事训练之后就能成为灵活、机动、坚定的强大士兵，行动规划能力强，不仅具备士兵的作战能力而且具备指挥部级的指挥能力。反之，我们无法指定一个、两个，甚至三个将军统一指挥我军在奠边府的各个单位”。

曾经散发传单向武元甲大将提出在奠边府的搏击挑战，但最后，德卡斯特里（De Castries）将军不得不承认：“武元甲将军是一位聪颖、勇敢的人，也是一位善于指挥游击战的指挥官。通过奠边府之战，我认为，武元甲将军不但善于指挥游击，而且也善于指挥阵地战、指挥兵种协同作战，甚至善于欺骗敌方情报的疑兵战”。同时他肯定：“法国远征军和我们法国将领是一支装备现代化、善战的专业军队。武元甲将军在奠边府击败我们的事件让我们对他的才华刮目相看。我承认武元甲将军富有作战经验，他比我更聪颖是无疑的，而且还超过科尼和纳瓦尔将军。作为武元甲将军的对手和败将，我很荣幸。我羡慕、敬佩他”。

此外，还有很多法国将领对1954年奠边府战役中的失败表示承认态度。大多数评论和评价都认为，此胜利源于越南全体人民的强大力量以及以胡志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武元甲将军和战役指挥部的微妙指挥、越南军队的英勇战斗以及克服一切困难取得胜利的一个民族的智慧和本领。反之，虽然兵力、武器、装备都占优势，加上许多法国名将的指挥，但是他们最终在奠边府依旧遭到失败。法国将领对在奠边府失败的承认，是越南民族制胜的最客观依据，也是反驳敌对势力对越南人民于1954年的奠边府大捷的歪曲论调的扎实基础，使得已经过去70年的奠边府大捷是一直引起热议的话题，尤其是弘扬奠边府大捷对当前和今后的建国、卫国事业的精神。（完）

作者：张梅香大校、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