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底，我军在南方战场给敌军施加日益增大的进攻压力的背景下，美伪政权处于战略性的被动状态，迫使他们由进攻转为防御，集中力量保护包括9号公路溪山战略性的防守线在内的重点区域，企图拦截我军从北方向南方支援的战略性运输之路。为了实现该计划，敌军在此地建设坚固的工事阵地，部署了45000名士兵（28000名美国士兵）以及许多先进的武器装备，同时保证各级单位最大限度的火力支援。

我军部队在9号公路溪山战役中行军（资料图片）

对于我军方面，国防部决定开展9号公路溪山的进攻战役，以便为1968年戊申春季总攻势做出疑兵活动，同时下决心占领这一战略性要地，打通从北方大后方通往南方大前线的运输之路。这说明，当时的9号公路溪山对敌我双方均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为了确保争取胜利，在高度集中兵力、武器的同时，中央军委指导战役指挥部必须在练就干部战士们的战斗本领、决心精神以及确定最佳的作战方式及保障工作等方面都做出周到而紧密的准备。实践证明，经过177昼夜连续不断地战斗，在尤为激烈的战斗条件下，我军歼灭并活捉了敌军11900名（主要为美军士兵），击落敌军战斗机197架，击毁运输舰80艘，破坏各种军事车辆及其他战争工具78辆，迫使美伪撤退溪山盆地，为1968年春季总攻势提供顺利条件。这次战役的胜利由许多因素组合而来，其中力量部署问题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的几项内容：

第一，在每个作战方向灵活部署战役力量。为了胜利实现总司令部的作战指导方针，在分析、评价战情、敌我双方力量的基础上，战役党委、司令部确定西边和东边为战略性的作战方向，其中西边为主要进攻方向，东边为重要方向，开展作战的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可以做出灵活的调整。尽管如此，但是实际上，两个方向的力量部署较为相等。从理论方面来讲，在主要方向的力量部署比其他方向更为优先，因为这一方向的任务更为繁重、艰巨。然而，9号公路溪山战役中，虽然东边是次要的进攻方向，与西边相比却是敌军紧密部署力量的方向。所以在次要和主要进攻方向的力量部署相等是符合情况的。这是战役司令部在力量部署方面的创意，确保符合于战情实践。因为在两个方向相等部署力量除了根据敌军的部署特点，在作战过程中，两个方向的力量可以从次要转为主要或从主要转为次要地灵活转换而不需调动力量。况且，还使得就地防御的敌军必须分散力量应对，没有互相支援的条件，压力增大，迫使他们调动别处的力量来解救。这就是战役的主要目的。

实际表明，因为在各个进攻方向灵活部署力量，所以在战役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作战，主要进攻方向的力量已经迅速夺取敌军的各个据点，疏通从古卜（越南语Ku Bốc）至越老边境的9号公路，投送力量包围在斜根（越南语Tà Cơn）驻军的敌人，给他们施加更大的压力。在次要进攻方向的各个力量部分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引进敌军空军、炮兵大部分火力，为广治顺化军民及全部地区攻击敌人创造条件。

第二，重视发挥每个力量的长处，以便交叉部署力量，创造每个进攻方向的综合力量。参加9号公路溪山战役的部队包括诸多单位、步兵、各兵种、主力军及地方武装力量，其中有些单位刚刚调派，对该地区地势并不熟悉，所以战役的力量部署遇到不少困难。为了发挥每个进攻方向的综合力量，战役司令部主张对新的和旧的单位、在本地区驻军的单位（B5）与刚从别处调到的单位做出交叉的力量部署，既发挥每个力量的长处，又为各单位弥补短缺、作战过程中能互相支援提供顺利条件。实际已证明，战役西边方向的作战力量交叉部署，包括325号步兵师、304号的新步兵师、新补充1个地方部队连的地方部队营（B5）、675号炮兵团和45号炮兵团及高射炮、坦克装甲兵、特种兵、工兵、通讯兵等。在东边方向的作战力量，包括324号步兵师（B5）、320号新步兵师、270号步兵团（B5）、犹灵地方部队力量以及特种兵、炮兵、防空兵、装甲坦克兵、侦察兵、通讯兵等一切都是新旧交叉的力量部署。

与此同时，战役司令部还对步兵力量与兵种力量、主力军与地方武装力量做出交叉的部署，在所有的进攻方向和地区创造强劲的阵势。实践表明，战役的每一次进攻，步兵师的每一次作战都是坦克兵、炮兵、防空兵的紧密协调配合以及地方武装力量的广阔作战活动，在作战过程中，尤其是应对敌军的突然反击时创造协调的配合、及时的支援、互补的作战方式。这是各个单位在攻击敌人获取胜利的过程中充分发挥力量的顺利条件和基础。

第三，在将部署力量进攻包围据点里的敌人与机动攻击工事外部的敌人紧密结合在一起。9号公路溪山战役分为不同的4次作战，但是总体上看每一次都出现不同情况。因此，正确而灵活地部署力量，在战役的每一场合获取胜利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在战役第一次和第二次，敌军在西边使用一个保安连从广治向古卜区域进行空降，以便给我军在832高点和斜根包围的敌军支援。敌军在东边实施几次反击，给被包围的防御力量支援。在此背景下，战役司令部对战情做出及时而正确的评价及科学而合理的力量部署，既确保更紧地包围在斜根的敌人，同时部署机动的力量在各个方向攻击工事外部的敌人。因此，本战役中，我军歼灭数以千计的敌人，破坏许多他们的武器装备，把握阵势。

然而，实现如上面所述的配合是尤为困难的问题，尤其是战役在广阔区域、复杂地势等条件下进行，而敌军兵强马壮，所以在力量部署方面，我军需要极为灵活的部署才能取得主动阵势。甚至，动用机动力量方面也要深谋远虑，一方面不受敌人的欺骗，另一方面创造综合实力打败敌军。这也是战役第三次作战中部署力量的突出特点。当时，敌军在各个方向进行反击，从斜根的力量与在铜卓（越南语Đồng Cho）、澳仪（越南语Úc Nghi）、蓬库（越南语Bồng Kho）、沙谋、沙村、卡鲁绕惯（越南语Cà Lu - Rào Quán）等地进行空降的力量聚合，企图疏通9号公路。为了解决此情景，战役司令部一方面指导各个力量包围斜根区域，积极攻击敌军反击，另一方面部署力量沿着9号公路拦截敌军，机动力量阻挡卡鲁方向的敌军，放缓敌人的进攻步伐。同时部署力量机动，从诸多方向突然袭击敌人，歼灭敌军兵力，打败他们的战役作战。如此，力量不大、武器装备不如敌人的我军因力量的科学、合理的部署而完成包围并攻击敌军的要地，而且迫使美军出征解救，其力量在不同程度分散，为我军歼灭工事外部的敌军创造有利条件，满足战役提出的预期要求和目的。

力量部署艺术的特色还表现在战役的第四次作战之中。那时，敌军开展名为“2号苏格兰”解救行军，以便攻击308号师（刚从越南北方调动过来）。趁着大量敌军在工事外部机动之际，我军就动用308号师、246号团、炮兵及地方武装力量及时改变阵势，对罗莫（越南语Rô Mơ）、旭上等据点与635号高点多次进行袭击，歼灭数千名敌人及数十架飞机。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军集中力量包围并机动力量对反击、解救的敌人进行袭击，但是仍然主动组织力量跟踪敌人，预防敌人撤退时随时追击。正如我军所料，敌人面临被歼灭的困境时，敌军决定撤退溪山盆地，处于我军提前准备的阵势。因此，战役的第四次作战赢得大捷，歼灭敌人5000多名，击落飞机近100架，击毁许多火炮和机械。

因为做出合理的力量部署，9号公路溪山战役司令部已经充分发挥参战单位的作战能力，大大有助于战役的胜利。次胜利留下来许多珍贵的教训，其中力量部署艺术在当前捍卫祖国事业中需要进一步研究、运用。（完）

作者：总参谋部历史总结处处长王文烟大校、硕士